现代言情《裂痕心》,讲述主角林野顾辞轩的甜蜜故事,作者“溯溪风”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顾辞轩把手里的水递过去,瓶身的凉意让林野“嘶”了一声。他看着林野仰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突然想起周三放学后,二班那个扎双马尾的女生拦住他,递来的信封上画着两只并排走的猫。“顾辞轩,我觉得你画画时特别专注。”女生的声音很轻,像落在草叶上的雨,“我知道你爸妈不让你搞这些,但……我想跟你一起偷偷看画展...
周六的阳光把篮球场烤得像块铁板,顾辞轩站在看台阴影里,手里攥着的冰矿泉水瓶凝出细密的水珠,顺着指缝滴在鞋面上。
林野穿着那件印着歪扭“7号的红色球衣,正弓着背运球,蓝绿色的发梢被汗水浸得贴在额角,跑动时像团跳动的火焰。
“二班那小子想撞我?
门儿都没有!
林野刚躲过对方的防守,突然回头冲顾辞轩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嘴角还沾着点白色运动饮料的渍。
话音刚落,他猛地变向,篮球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接着纵身跃起——篮球穿过篮网的瞬间,场边爆发出震耳的欢呼,他落地时故意晃了晃膝盖,冲刚才撞他的男生做了个鬼脸。
顾辞轩的视线落在林野膝盖的创可贴上,那是今早出发前,他硬塞进林野口袋里的。
此刻创可贴边缘己经洇开点红,像朵没开好的花。
中场休息时,林野抱着篮球跑过来,额前的碎发滴着汗,砸在顾辞轩手背上,有点烫。
“看傻了?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顾辞轩的胳膊,“刚才那个三分,是不是比漫画里还帅?
“嗯。
顾辞轩把手里的水递过去,瓶身的凉意让林野“嘶了一声。
他看着林野仰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突然想起周三放学后,二班那个扎双马尾的女生拦住他,递来的信封上画着两只并排走的猫。
“顾辞轩,我觉得你画画时特别专注。
女生的声音很轻,像落在草叶上的雨,“我知道你爸妈不让你搞这些,但……我想跟你一起偷偷看画展。
当时他攥着信封站在原地,夕阳把女生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没说出口的尾巴。
终场哨响时,林野正被队友们架着往天上抛,红色球衣在人群里忽上忽下。
顾辞轩退到看台后面,看着他们把矿泉水浇在彼此头上,水珠在阳光下炸开成细小的彩虹。
等人群散去,林野拖着脱下来的球衣走过来,赤裸的肩膀上还留着晒出的球衣印。
“赢了请你吃冰棍。
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溅了顾辞轩一脸。
走到小卖部冰柜前,顾辞轩拉开冰柜门,冷气扑在脸上时,他突然开口“周三有人跟我表白。
林野正拿着两支绿豆冰棍的手顿了顿,包装纸被他捏出褶皱。
“哦?
他把冰棍塞给顾辞轩一支,自己咬开包装纸的动作有点急,“是上次看你画画的那个?
“嗯。
顾辞轩舔了口冰棍,绿豆沙的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她说想跟我去看画展。
林野没说话,低头啃着冰棍,牙齿咬碎冰粒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口格外清晰。
过了会儿,他突然笑了笑,蓝绿色的发梢垂下来,遮住半只眼睛“那挺好啊,画展……我姐以前总去。
“我想试试。
顾辞轩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投进水里,“我爸妈说不能跟‘不三不西’的人来往,说看画展是浪费时间……可我想试试。
他想起母亲把画展门票扔进垃圾桶时,铁皮桶发出的闷响;想起父亲说“青藤的学生就该老老实实刷题时,烟灰落在磨破的裤腿上。
那些规矩像层透明的壳,裹得他喘不过气。
林野把最后一口冰棍塞进嘴里,冰得皱起眉头。
“试就试呗。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上次我跟李主任顶嘴,不也没人把我怎么样?
规矩这东西,有时候就是用来打破的。
他顿了顿,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塞进顾辞轩手里——是枚磨得发亮的硬币,边缘有点卷。
“这是我第一次投进三分球那天捡的,林野的指尖蹭过顾辞轩的掌心,有点烫,“带着它,去看画展吧。
顾辞轩捏着硬币,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的纹路。
他望着林野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沉重的规矩,好像真的能被什么东西撞出个缺口。
“对了,林野转身往巷外走,蓝绿色的发梢在风里晃悠,“看完告诉我画什么样,我姐说梵高的星空像打翻了的颜料盘,我一首没看懂。
顾辞轩跟在他身后,口袋里的硬币硌着掌心,像颗小小的、正在发烫的星星。
他舔了舔嘴角残留的绿豆沙甜味,突然想起那女生信封上的两只猫,或许可以画成一只在看画,一只在旁边等,尾巴尖缠着片梧桐叶——就像此刻的他和林野。
周六的美术馆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朱漆大门上爬满了爬山虎,叶片上的晨露被阳光照得像碎钻。
顾辞轩站在门廊下,手心里的硬币被攥得温热——那是林野给的,边缘卷得像片被虫蛀过的叶子。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薄外套,口袋里揣着李冰妍昨天递来的画展门票,票根上印着幅速写穿校服的少年背着画板,正往巷深处走。
“这里!
李冰妍从展厅门口探出头,浅蓝色的连衣裙裙摆沾了点草屑,帆布包里露出半截画着猫咪的速写本,“我刚问过工作人员,今天有好几幅德加的芭蕾舞速写,据说特别难得。
顾辞轩跟着她往里走,美术馆里的光线像被稀释过的牛奶,柔和地淌在画框上。
空气中飘着旧纸张和松节油混合的味道,比青藤中学画室里的气息更沉静。
李冰妍在一幅《舞蹈课》前停下脚步,指着画里踮脚旋转的舞者“你看她们的裙摆,线条是不是像被风吹动的梧桐叶?
顾辞轩顺着她的指尖望去,铅笔勾勒的裙摆确实带着种流动的轻,像他画过无数次的、被风掀起的校服衣角。
他摸出自己的速写本,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寥寥几笔就勾出舞者的剪影,又在角落添了片小小的梧桐叶。
“你画得好快。
李冰妍凑过来看,睫毛在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比我上周在画室看见的更放松了。
他想起上周在画室,林野趴在旁边的画架上看他画画,蓝绿色的发梢差点蹭到画纸,嘴里还嚼着橘子糖“画得跟真的似的,就是这叶子太蔫了,得画得张扬点。
当时他没说话,却悄悄把叶尖画得翘了些。
转到二楼展厅时,顾辞轩在一幅街头速写前停住了。
画的是傍晚的篮球场,穿红色球衣的少年正弯腰系鞋带,旁边站着个戴眼镜的男生,手里捏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笔触粗粝却温暖,夕阳把两人的影子焊在地上,像块完整的拼图。
“很像你和林野吧?
李冰妍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画里的人,“我上次看你们一起往校外走,也是这样的。
顾辞轩的笔尖顿了顿,墨水在纸上洇出个小小的圆点。
他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母亲在厨房煎鸡蛋,父亲坐在客厅看报纸,报纸的头版标题是“中考倒计时,却没像往常那样念叨他的成绩。
出门时,母亲塞给他一袋洗好的草莓,说“早点回来。
“你在想什么?
李冰妍递来一瓶温水,“是不是累了?
“没有。
他接过水,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就是觉得……这里的光线很好。
他们在展厅尽头的休息区坐下,李冰妍从帆布包里掏出两盒三明治“我妈早上做的,金枪鱼馅的,你尝尝?
她打开盒子时,顾辞轩看见她的速写本摊在腿上,某一页画着两只猫,一只蹲在画架旁,一只趴在篮球上,尾巴缠在一起。
“这是……他指着画纸。
“昨天画的。
李冰妍的耳朵有点红,“觉得你们俩……挺像这两只猫的。
顾辞轩咬了口三明治,金枪鱼的咸鲜混着面包的麦香在舌尖散开。
他望着窗外,爬山虎的叶子在风里轻轻晃,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地上,像块打碎的光斑拼图。
离开美术馆时,巷口的梧桐树下落了层碎叶。
李冰妍要坐公交回家,临走前把一本薄薄的画册塞给他“这是我攒钱买的速写教程,里面有教怎么画动态,你可能用得上。
画册的扉页上,她用铅笔写了行小字“风不应该被关进笼子里。
顾辞轩捏着画册往回走,路过青藤中学后门时,看见林野正蹲在墙根下,校服外套搭在膝盖上,手里转着枚硬币。
听见脚步声,他猛地站起来,蓝绿色的发梢在夕阳里泛着光“画展好看吗?
是不是比看我打球有意思?
“都有意思。
顾辞轩把那幅画着篮球场的速写递给他,“你看这个。
林野接过去,手指在画里那个红球衣少年的发梢上蹭了蹭“画得比我本人帅啊。
他突然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剥开糖纸塞进顾辞轩嘴里,“李冰妍人挺好的吧?
我姐说,能安安静静看画的女生,心都细。
橘子糖的甜味在舌尖炸开时,顾辞轩看见林野的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马克笔,笔帽还是那天在天台用过的黑色。
风卷着梧桐叶飘过,叶尖扫过他的手背,像谁轻轻碰了下。
“下次速写展,他突然开口,糖渣粘在嘴角,“一起?
林野的眼睛亮了亮,像被阳光照到的猫“行啊,我翻墙接你,比公交快。
往家走的路上,顾辞轩摸出那枚硬币,借着夕阳的光看。
硬币边缘的卷口硌着掌心,却不疼,反而像林野总爱撞他胳膊肘的力道,带着点莽撞的暖。
他翻开李冰妍送的画册,在空白页上画了片很大的梧桐叶,叶子下面并排站着两个小小的人影,一个背着画板,一个抱着篮球,影子在风里慢慢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速写。
他没有提分别时那女生再次向他表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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