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玩我，跟玩狗一样容易
那一刹，他像是深渊的人终于得见天光。
他将她拥在怀中，勒进骨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有无数声道歉要跟她说。
季明月安抚着他“没关系，都过去了。
不能全怪他，他所有的误解都是她有意为之。
沈煜野看着她，耳廓泛着红“那我能亲亲你吗？
季明月笑了“可以。
他吻得小心翼翼，好似眼前的人是樽瓷娃娃，失而复得的惊喜冲得他快忘记她已经病入膏肓。
他贴着她的脸颊，亲吻着她的眉眼。
是她。
真的是她。
不是他在做梦。
季明月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阿野，我不想在医院呆着，我们回家吧。
她渴望有个家。
一个只有他的家。
她的话，犹如惊雷。
他浑身颤抖着，捧住她的脸，恳求道“不要放弃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再坚持一下。
季明月红着眼“好。
就算是徒劳无功，她也愿意给他一个希望。
她的脸颊乖顺地贴着他的掌心，汲取着上面的温暖“但阿野，我想回家，回我们的家。
哪怕只是短暂一刻，她也想要体会家的味道。
沈煜野感觉整个口腔都是苦的，他强扯出一抹苦笑“好，我带你回家。
他们回到季明月的公寓。
屋子不大，临海，坐在窗前能感受到海风的咸腥。
她望向窗外，有不少情侣在沙滩上嬉戏打闹。
羡慕。
真的好羡慕。
沈煜野亲吻着她的额头“想出去玩吗？
她点了点头“好啊。
两人就漫步在海边，季明月央求着沈煜野给她讲离开后的事。
起初，沈煜野还不愿意，觉得太血腥了，会影响他的形象。
季明月哈哈一笑“你最坏的一面我都见过了，还担心这个？
她话说得随意，沈煜野却听得难过。
那一晚他不知道她的身体情况，发了疯的要她。
明明知道是错，但他无法停下，于是就跟饮鸩止渴般，哪怕会堕入深渊，他也甘之如饴。
他忽然将她抱住“阿月，对不起。
季明月不明白他的情绪是从何来，轻声安慰道“不是说过不提以前了吗？
“可是……
那些伤害都是真的。
他怕有一天她又会不告而别。
“没有可是，你这样我可要不高兴了。
沈煜野像只委屈的大狗，缩在她怀里唔囔了半天才支起身子“你走以后……
他慢慢的说着她走之后发生的事。
季明月神情很淡，哪怕听到季博怀被折磨，她也只是一笑。
恶人有恶报，这一切都是季博怀咎由自取。
季明月“你还留着他们？
沈煜野点头“让他们死很容易，但是我不愿意，我就想这么熬着他们。
听着这话，季明月缩了下脖子。
她开着玩笑“这么说，你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
沈煜野哼了声“你玩我，跟玩狗一样容易。
季明月“……
也没有那么一回事啦。
远方，有轮船鸣笛而过。
她靠近他耳边，轻轻地说“阿野，我爱你。
一如当初，从未更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