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豆浆里的金条
清晨六点的菜市场还飘着鱼腥味，林默蹲在油炸糕摊子前数钢镚。
油锅腾起的热气里，穿碎花围裙的老板娘正把面团捏成莲花状，金黄的油花在她虎口处烫出个月牙形的疤。
“三块五。
她把塑料袋递过来时，围裙口袋里的手机正在播放短视频“昨夜神秘富豪火锅店撒钱，疑似林氏集团继承人……林默咬开酥脆的外皮，红糖顺着指缝流到手腕。
系统提示在晨雾中浮现发现可投资对象周晓雯（颜值81）“经营项目早餐铺（濒临倒闭）“建议注资触发餐饮连锁任务““大姐，你这手艺不该埋在这儿。
他舔掉指尖的糖浆，瞥见墙角贴着“店面转让的告示，浆糊还没干透。
周晓雯撩起被汗水粘在脖子上的头发，不锈钢勺子哐当砸在案板上“城管天天撵，一天赚不够两百块，小伙子你要能盘下来……微信到账十万元。
电子提示音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隔壁卖活禽的老板探出头，鸭毛粘在络腮胡上晃悠。
周晓雯举着手机像捧了块烙铁，屏幕上的零多得快要溢出来。
“这、这使不得……她沾着面粉的手在围裙上蹭出五道白印子，“我这破摊子哪值这么多……林默己经掀开油腻的塑料门帘钻进后厨。
三十平米的屋子里，老旧的冰柜嗡嗡作响，墙角的蜂窝煤炉子上坐着冒热气的豆浆锅。
“下个月这里会变成网红早餐店。
他舀了勺豆浆，看着系统提示的返利倍数从10开始跳动，“你负责做油条，我负责让全城的人排队。
上午十点，十五个装修工人开始砸墙的时候，三个纹身青年晃进了拆迁中的铺面。
红毛的棒球棍敲在脚手架钢管上，震得粉尘簌簌下落。
“龙哥说了，这片儿的保护费……绿毛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看见周晓雯从蒸笼后转出来，蓝白格子旗袍掐出杨柳腰，盘发上别着珍珠簪子。
林默坐在新搬来的红木茶桌前，紫砂壶嘴正对着门外那辆五菱宏光。
十分钟前他用返利的五十万现金铺了张床，现在钞票的油墨香盖过了豆腥味。
“保护费是吧？
他翻开账本，露出底下压着的电棍，“我这刚好有笔账要算。
红毛的棒球棍还没抡圆，突然天旋地转。
林默抓着他手腕一抖，整个人像破麻袋似的被甩进面粉堆里。
系统灌输的沾衣十八跌在筋肉记忆里苏醒，反手扣住黄毛的肘关节时，他听见清脆的“咔嚓声。
周晓雯的尖叫卡在看见电棍迸出火花的那一刻。
林默踩着绿毛的后背，手机镜头对准他涕泪横流的脸“跟龙哥说，明天开始这里收双倍安保费。
装修队长老张默默把榔头换到右手。
工人们发现，这个斯文的年轻人每放倒一个混混，早餐铺的施工图纸就多出个VIP包厢。
傍晚时分，“忆江南的鎏金招牌亮起来时，整条街都在震动。
十八个外卖骑手蹲在五菱车顶数钱，每人怀里揣着两千块推广费。
抖音同城页突然爆出#天价早餐店#话题，配图是周晓雯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雪白。
第二天清晨，慕名而来的网红在豆浆里捞出了金条。
周晓雯戴着林默送的翡翠镯子揉面团时，听见他在给银行打电话“对，取三百万现金，要旧钞……中午十二点，张子豪的玛莎拉蒂撞翻了门口的迎宾花篮。
他搂着陈雨婷进门时，周晓雯正把第十根金条塞进幸运顾客手里。
“哟，这不是火锅王子吗？
张子豪的鳄鱼皮鞋碾过地上的金箔，“改行当厨子了？
陈雨婷新做的水晶指甲划过价目表“黄金油条888一根？
林默你穷疯了吧？
林默正在给七十岁的阿婆免单，闻言转身露出围裙上的油渍。
系统提示周晓雯的心动值飙升到85，而陈雨婷的嫉妒值突破警戒线。
“张少来得正好。
他掀开后厨门帘，二十口铁锅同时颠勺的轰鸣声涌出来，“昨天收购了长乐坊七间铺面，听说你家酒楼这个月租金还没交？
张子豪的手机突然震动，父亲发来的短信在锁屏界面跳动“立刻回公司！
我们的供应商全被截胡了！
陈雨婷的高跟鞋陷进地板缝里时，看见林默在给周晓雯擦汗。
她脖子上的宝格丽项链突然勒得喘不过气，视频网站推送的首播标题刺痛眼睛#神秘富豪为爱开店，旗袍西施美貌惊人#当晚打烊时，周晓雯在收银台底下摸到个丝绒盒子。
蒂芙尼的蓝盒子比她见过的所有天空都澄净，里面躺着对黄金打造的油条耳环。
“这是员工福利。
林默把钥匙串扔在桌上，五菱车的LOGO旁挂着劳斯莱斯幻影的遥控器，“明天开始，你开那辆送外卖。
他走出店门时，听见身后豆浆锅沸腾的声音。
系统提示在霓虹灯里闪烁周晓雯心动值89“距离解锁[江南餐饮集团]还剩1点“巷子口的阴影里突然传来鼓掌。
苏明月警服外套着米色风衣，山茶花香水混着硝烟味“林先生，关于火锅店那笔转账……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爆炸声打断。
街对面麻将馆腾起火光，红毛混混浑身是血地爬出来，手里攥着半张烧焦的借据，上面龙飞凤舞签着张子豪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