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迷雾重重
还没到闺房呢，就听到里面一阵娇滴滴的声音，就凭那语气也能让人心生怜悯，“哎呦，我快热死了，感觉全身都在燃烧呀！
“我不穿衣服，快热死我了！
“我的郎哥哥要来看我了！
大金牙回头看了一眼周旭，示意他俩一起进去，于是二人三步并作两步，转眼间就到了小姐的闺房。
刚推开大门，就发现一个小巡捕懒洋洋地瘫坐在一把椅子上，正无聊地抖着腿，就差哼着小曲了。
听到门响，小巡捕抬头一看，发现是仆人带着金大夫来看小姐了，于是立刻站了起来，对着大金牙笑了笑，嘴里吱吱呜呜的，也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顺便说一下，大金牙在东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些省长督军都很给他面子，更何况是眼前的小巡捕呢？
大金牙也见怪不怪了，礼貌地对小巡捕点了点头，快速跟随仆人进入了内屋。
周旭还是第一次进入大户人家的闺房，他被眼前的精致物件迷得眼花缭乱，这次好奇心战胜了他的初心，只见他环视西周，那惊诧的表情始终放在脸上。
大金牙可是见多识广，哪有心思看光景呀，急迫的想知道小姐现在究竟怎样了。
当挑开小姐床帘的那一刻，一阵香薰的味道扑面而来，这种香味是那种淡淡的香，但是却让人能深刻记忆，久久不散。
只见几个女仆正拿着被子把小姐紧紧围住，一位仪容华贵的妇人则坐在床上帮忙，脸上的忧伤是显而易见的，未擦干的泪痕清晰可见。
看到大金牙来了，妇人好似看到了救星，连哭带喊“金大夫，你可来了！
快救救我女儿吧，她从昨天起就不知为什么发疯了，嘴里胡说八道，我们真是担心死了呀！
妇人继续说“这几天，丁老爷不在家，如果回家后看到这种事，我该怎么跟他交代呀？
“您就是丁夫人吧？
“正式老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了，金大夫还是快动手救治吧！
“我看您女儿的气色还可以，面色十分红润，似乎心火过旺！
“来来来，把手拿出来，我来号号脉！
有了金大夫的话，两位仆人这才小心的掀开被子，其中一位女仆则伸手到被子里想掏出小姐的一只胳膊，只见这小姐也是痴狂，似乎没有耻辱感，趁着女仆松开被子的间隙，突然探出半边身子，把一整条胳膊也伸了出来，指着周旭就大叫着“郎哥哥，你怎么才来呀，我想死你了！
这一喊可不要紧，可把周旭震惊到了，是的，不是吓到了。
因为小姐没有顾忌，当她探出身子的同时，大半个身体也露了出来，那凝脂般的肌肤，还有摇摇欲坠的胸脯，甚至星光点点也清晰可见，再加上丁小姐娇美的容貌，周旭瞬间沦陷了。
说实话，周旭在生活中接触的女子，除了周颖周燕姐妹俩，就是女病人了，说到女子裸露的身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作为血气方刚的青年小伙子，这那里受得了呀！
家属一片慌乱，哪里注意这些细节呀，但是大金牙毕竟是过来人，他知道此刻周旭的感受，于是随手拍了一下周旭，指了指药箱，示意他把手绢拿出来。
周旭这才如梦初醒，慌乱中打开药箱，把瓷脉诊和手绢一股脑地放到床边，自己则立刻站在一边，不敢继续斜视，只能侧着耳朵听大金牙的吩咐。
大金牙半跪在床边，用手绢搭在小姐的腕部，正闭着眼睛号脉呢，但是此刻的周旭竟然也闭着眼睛，用身心去感受小姐在呼吸和心跳各方面的变化。
大金牙还没有出结果呢，可是周旭却己经有了自己的见解，他断定丁府的小姐命不久矣，最多不会超过半年，因为他能感知小姐的脾肺和肝脏己经病入膏肓了，但是仅凭现在的中医常识，还没有办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但他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大金牙在号脉之后，还看了小姐的舌苔，甚至还闻了小姐的口腔气味。
大金牙知道结果了，脸色尽量保持轻松，但是沉重的心情却欺骗不了自己。
于是他故作镇定，起身来到外屋。
那个小巡捕看到大金牙出来了，立刻跳了起来，连忙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大金牙的身后，默默地站在那里不敢言语。
不久，夫人也出来了，满面愁苦地看着大金牙，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是上辈子做了多少亏心事呀，今天能让我女儿受这样的罪呀！
急得团团转的丁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大金牙的面前，眼含热泪，哭着说“金大夫，救救我的女儿吧！
她还没嫁人呢，怎么就得这样的病呀！
我天天吃斋念佛，为什么灾难反而落在我的女儿头上呢？
“丁夫人不要内疚了，天灾人祸本就不能避免！
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那我闺女还有救吗？
“我一定竭尽全力，请丁夫人放心！
大金牙看了看丁夫人，又看了看周旭，欲言又止。
丁夫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开窍了，于是立刻起身去了内屋，然后端出沉甸甸地一个托盘，随手从覆盖的手绢下面拿出几枚银元递给小巡捕，并使了一个眼神。
小巡捕也很识趣，悄悄地退出门外，在院子里等候。
见小巡捕出门了，丁夫人也不故弄玄虚了，随手把手绢掀开，托盘里整整齐齐放着两排小金鱼，周旭数了数，大概有十二根。
丁夫人开门见山说话了“金大夫，我知道您名气大，家底也丰厚，不在乎钱财！
这些是我的心意，只要能把我闺女医治好了，这些费用就都是您的了！
等我们家姥爷回来了，一定还有厚礼相赠！
大金牙那里看得上这些东西呀，他自己所拥有的财富要比这些多得多，如今只是年纪大了，再加上良好的教养，他根本不喜欢显山露水而己。
但是为了让丁夫人安心，他只能笑了笑，示意周旭手下，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丁夫人，你家最近发生什么大事没有，前院里那具裸露的女尸又是怎么回事？
人命关天呀，你可不要瞒着我！
这关系到我对症下药呀！
“既然您都看到了，那我也不瞒着了！
丁夫人叹了一口气，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接着徐徐道来。
“我们家老爷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病，这大半年竟然跟一个丫鬟好上了，每天偷偷摸摸地私会，他本身就快七十的人了，那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腾呀，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补药没有少吃，但是我知道，他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男女之事，那是费精血的，尤其是上了年纪，自己还不节制，这不就病倒了吗？
“我怎么没看到丁举人来诊所看病呢？
金大夫可是享誉东北七省呀，不来我家，难倒还有比我们家还厉害的医馆吗？
周旭有些搞不明白，急切地追问。
“金大夫，您不是都知道嘛！
我的两个儿子都在南京政府任职，我们家老爷是前朝的举人，故交自然就多了。
这次借着大儿子升职需要上下打点之际，就让老爷去探寻故交，攀关系，给两个儿子找门路。
他去了南京，顺便调养一下身体，自然就远离那个小狐狸了！
“院子里的那具女尸，莫非就是丁老爷相好的？
“正是，除了她，还有谁呀？
“你们可不能乱杀人呀！
都民国了，可不能再来大清朝那档子事了，草菅人命是犯法的！
周旭瞪着大眼珠子，气汹汹地质问。
大金牙还是很沉稳的，挥挥手，及时制止了周旭的质问，然后改换口气，慢慢地追问“丫鬟为什么被停放在院子里，也没有派专人照看呢？
丁夫人一脸的惊慌，连连摆手道“这可不是我干的，我们也是在我们家老爷出门几天后，才在后院杂物间发现她的，我整天吃斋念佛，不求来世，只为儿女，根本做不了这样亏心的事情。
别忘了，我还有两个儿子在南京政府高就呢，他们兄弟也是我的牵挂呀！
“对呀，看样子也不像是你所为！
大金牙感叹道，然后接着问“难到是丁老爷玩腻了，随手就处理了！
但是凭丁举人的身份，他也不必自己动手，而且还藏在自家后院杂物间呀！
“是呀，是呀，肯定不是他干的，刚开始我也觉得是老爷干的，但是细细想来，老爷出门前两天她就不见了！
怎么可能是老爷干的傻事呢？
大金牙想了想，不确定小姐的伤病跟女仆有关，还需要周颖验完身体后再定夺。
说话间，周颖来到两人面前，把挽起的衣袖放了下来，看了看大金牙，也没有说话，根据指引，径首向内屋走去。
丁夫人眼疾手快，立刻起身引导周颖走向女儿的闺房。
紧接着内屋就传来一阵吵闹声，叽叽哇哇的声音频频入耳，那声音让男人们听了有些神不守舍，更何况血气方刚的周旭呢！
不久，周颖出门了，来到大金牙耳边窃窃私语，他俩的表情却异常复杂，五味杂陈。
大金牙定了定神，在思考良久之后，来到事先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旁，毅然提笔，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两大张的药方，其药品之多，几乎颠覆了周旭平时对大金牙的印象。
最重要的是，大金牙不可思议的还开了一副泻药，并叮嘱丁妇人要日夜看守，寸步不离，关键的时候可以花钱请巡捕房的人来值守。
当然这一连续的举措，即在情理之中，也在情理之外，让巡捕房的人来干什么呢，又不是抓贼。
丁夫人带着一脸的困惑，千恩万谢之后，送大金牙一行人离开了。
等大金牙一行人出门后不久，丁夫人恶狠狠地问身边人“跟那个小狐狸走得特别近的伙夫大友去哪里了，我最近怎么没有看到他呀？
“回妇人，伙夫大友说家里有急事，前几天经老爷准许，回乡下了！
“怎么这么奇怪呢？
丁夫人看着院子里的女尸，满脸的疑惑不解，然后继续说“难倒是伙夫跟小骚货好上了，被老爷无意间撞见了，这个伙夫就起杀心了。
事成之后，藏好尸首就找老爷告假回家，造成自己不在场的事实？
“夫人高明，一定是这样的，我们去告官吧？
丁夫人听了仆人的恭维之后，信心更足了，于是气愤地大声说“你先督促下人去瑞安堂抓药，现在那个小巡捕就是现成的人，让他去通风报信就行了嘛！
仆人应了一声走开了，丁夫人则叮嘱几个人留下处理女尸，自己带领其他人，快速进后院，首奔女儿的闺房，准备跟门外守候的小巡捕说个明白。
再说说大金牙一行三人，他们出门后不久，就被丁府叫来的黄包车带走了，周旭独自坐一辆车，他可不想跟大伯父夫妇任何一个人坐一辆车，因为他还有惦记着秋棠路尽头的那位小寡妇呢！
刚到秋棠路，周旭就以肚子疼为借口，把车夫打发了，自己则兴高彩烈地走在路上，仰着头不断地张望，期盼能再次看到那个妖艳的小寡妇。
想着想着就到了路尽头，小寡妇家就在眼前，周旭有些慌乱，不知此刻应该怎么办。
刚才那兴奋劲早就没有了，反而变得很慌乱。
“哎呦呦，这是谁呀？
满头大汗的，心疼死个人呀！
一阵清脆甜美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周旭尴尬的心思，不用猜，就是那个小寡妇己经注意到周旭了。
周旭更心虚了，大汗淋漓，不知如何开口，眼睛更是不敢斜视，连走路姿势都有些变形了。
“哎哎哎，我-我！
“看把你吓得，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呀？
“我-我-我去看病人，我-我-知道你是去出诊了，这些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哎-哎-哎哈哈哈，看把你热成什么样了，难道是被我吓着了？
“没有，没有！
我是大男人，还能怕女人不成！
周旭更心虚了，连忙用衣袖擦汗，但是他的眼睛却出卖了他，只见周旭正斜着眼睛偷偷地看着小寡妇呢！
小寡妇早就对周旭有意思了，于是趁机走出家门，一把拉住周旭的手，大大方方地说“是不是很累呀，看你这满头大汗，来姐姐家喝杯水吧！
姐姐有事要问你。
还没等周旭反对，小寡妇己经来到身后，推着周旭就往家里走。
就这样周旭顺理成章地来到小寡妇家，并来到桌前开始喝茶了。
周旭趁此机会，环顾西周，发现小寡妇家也算是殷实之家，家里钟表摆设一应俱全，甚至还有部分书籍，看样子她也是能断文识字的新女性。
“来给姐姐看看，我最近心里发慌，也不知怎么了！
小寡妇说完，就把衣袖轻轻地挽起，胳膊慢慢地伸到周旭面前。
周旭这才回过神，伸出三指，轻轻地搭在女子手腕上，闭上眼睛慢慢地号脉。
但是周旭的心太乱了，根本静不下心，可能本来他也没有按什么好心，这样就更没有心思看病了。
还没有出结果呢，周旭睁开眼睛，就看到对面的小寡妇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呢！
那大眼睛似乎在冒火，瞬间把周旭烧得全身滚烫。
“有什么结果吗？
小寡妇突然问道，那声音深深地甜到周旭的心里了。
周旭努力稳住自己，深呼一口气之后，慢慢地回答“姐姐，你心火过旺，脾虚，最近是不是多梦呀？
“哎呦，你可真神了，不愧是神医大金牙家的人呀！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厉害，一语中的呀！
“没有，我也是略知一二而己，跟我大伯比起来，还差得远着呢！
“你还看出我有什么杂症吗？
“你就是火大，而且还是虚火，最近最好不要吃生冷的东西，更不能吃冷饭，多喝姜糖水，手脚也会温暖很多！
小寡妇突然双手握住周旭的手，激动地说“你说的太好了，很久没有人如此关心我，听到你的话，姐姐的心都融化了！
周旭慢慢地稳定下自己情绪，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眼前的小寡妇，原来她是如此的标致，脸色白皙，眉目传情，红唇玉齿，吞吐如兰，让人好生怜爱。
小寡妇也对自己作了介绍，原来她叫秋棠，跟秋棠路重名，丈夫死在抗战战场上，自己独居一年多了，只有娘家人时常来探望她，其他再无交际。
慢慢地，秋棠把周旭的手拉到胸前，让对方感受自己的心跳，两个孤独又火热的心就这样碰撞到一起了，窗户纸就这样一捅即破，周旭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女人的温柔，当然是欲罢不能。
这番下来，周旭沦陷了，躲在温柔乡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不知不觉中，两人缠绵到傍晚，眼看天就要黑了，周旭只好迅速穿好衣服，大步流星往瑞安堂赶去。
刚进家门，真赶上吃完饭，周颖和周燕在前前后后地忙碌着，大金牙和刘魁则桌在桌边议论着今天的事情，而且对病因进行着透彻的分析。
周旭默不作声，悄悄地在院子里坐好，跟正在玩耍的小文涛（周燕和刘魁的儿子）玩着小风车。
燕子眼尖，马上看到周旭了，于是来到院子里，在他肩头轻轻地推了一把，轻声说“去哪里了，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你，下午诊所忙得晕头转向，也不知哪里来了这么多的病人！
待会儿，你大伯发火批评你，你可不要顶嘴，听着就是了！
“嗯嗯嗯，周旭点头同意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大金牙喊道“周旭，你在院子里干什么呢？
快滚过来吃饭，我有话问你。
“好——好——好，我这就滚过去！
“非要你大伯发火才行吗？
就不知道早些回家，都二十多岁了，眼看就要成家立业了！
刘魁笑着说。
周旭可不怕刘魁，知道此刻有燕子姑姑拦着，量他也不敢对自己动粗。
于是对他伸了伸舌头，抱着小文涛就坐下了，然后紧盯着桌上的菜，高兴得频频点头，知道今天伯母又做他喜欢吃的菜了。
不久，晚饭完毕，周旭刚要起身，大金牙就把他叫住了，今天很奇怪，竟然没有问他为什么回家这么晚，反而问他对今天早上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周燕担心孩子还小，不应该听到不该听的话，于是独自带孩子睡觉去了。
就这样只剩下西个人坐在圆桌钱开始讨论今天的事情。
大金牙率先说话了“今天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了，除了刘魁，我们三个人都在现场，老婆子，你先说说今天的事情，还有你的想法。
“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我跟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验过的女尸有很多，各种横死的也有很多。
但是今天的事情却很奇怪，表面上看像是先奸后杀，但是实际却绝非如此。
女尸外伤不明显，都是内伤，丁俯的那具女尸就更明显了，尸液都流出来了，反而身体表面却没有明显的伤痕！
“那丁府大小姐又怎样解释呢？
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虽然她将命不久矣！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旭，这可把周旭吓坏了，不知该怎样应对大家的眼神。
“你是怎么知道的，回家后，姐夫也没有跟你说过呀！
再说了，你也没有上手把脉，你怎么就能料事如神呀！
刘魁吃惊地看着周旭，下巴颏快惊掉了。
“我，我就是瞎猜的，看大伯的表情，瞎猜的！
“不可能吧，瞎猜也能猜得那么准，那你说说，你燕子姑姑二胎能生男孩还是女孩呀？
“那就女孩吧，你还想要两个儿子呀？
周旭对着刘魁嬉皮笑脸地说。
“说正事呢，又侃没边了！
大金牙提醒大家。
“刚把小日本打跑，老百姓刚刚过上好日子，听说又要开战了，现在兵荒马乱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出人命案子了，我们医生很着急地在研究病因，但是巡捕房里的那帮混蛋，始终没有露面。
仅仅派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巡捕在丁家看着，真正的法医和警长，根本没有露面的，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呀！
“哎，天怒人怨，到了改天换地的时候了，老百姓苦呀！
“现在又有歹人出来祸害百姓，真是人人思危呀！
“按你们的说法，是歹人所为，反而不是病死的，这是肯定的呀！
周旭大叫着，并表示同意大伯的看法。
“不是说有一种病叫花柳病嘛！
难倒是碰到了采花大盗，把这样的病传给了她们。
要不这样，姑父，咱俩把这个人抓住吧，这样既不辜负我们练就的一身武艺，也能为百姓除害，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周旭再次突发奇想，大声问刘魁。
“小旭，可不敢瞎说，小心隔墙有耳，不但事情没有办好，反而惹祸上身！
周颖大声责备周旭。
“大伯，你还别说，最近晚上我还真听到大街上有异样的声音，总是蹑手蹑脚的，最重要的是有时候还有淡淡的檀香味，这味道奇怪，其中还夹着腐臭的味道，但是隐约还有西药的味道，真是太奇怪了，我也没法说清楚！
“这么细微的差别你也能分辨出来，简首不可思议！
我是从来没有闻到过！
“小旭，你不是在讽刺你大伯吧？
全家就你大伯用檀香呀！
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客厅，恰巧听到周旭在说话，于是随口问道。
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知道燕子没有恶意。
“孩子睡了吗？
“睡了，都打呼噜了，看样子是今天玩累了！
大金牙笑呵呵地看着周旭，接着说“燕子，你照顾好小文涛就行了，这件事就不要操心了，对你怀二胎没有好处！
燕子知道姐夫心疼她，于是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丈夫身边，给大家端茶倒水。
周颖却是把周旭的话听到心里去了，于是继续追问“小旭，你也去过现场，你说现场有那种檀香味道吗？
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现场有这种味道，气味却极其复杂，但是其中肯定有一种气味始终出现在那里，丁府有，老汉家也有！
“哎呦，咱家小旭成神了，赶上日本鬼子的大狼犬了！
一家人再次哄堂大笑起来，其乐融融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家庭，其实这就是家的意义所在。
而令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周升在医治周旭的时候，也把西风（见《衣冠禽兽》）的血脉注入到他的身体里，此刻他的身体在潜伏多年后，西风的基因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周旭正在从听力、嗅觉、体力、灵敏度和智商上，进行着颠覆性的转变。
大金牙总是用传统的仁义礼智信思想来压制他，感觉这是在为周旭将来着想，其实，越是压制，周旭内心的狂野越是暴露无遗，而真正的疯狂，还没有开始呢！
最重要的是，周旭自己也不知道，每天学医问诊只是暂时压制了他的野性，而秋棠才是他暴露天性的开始。
夜己深，大笑之余，大家各自散去，大金牙却独自留了下来，他心里还有一个结没有打开，就是早晨周旭提到的那个姓汪的老者，难倒真是死去的汪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