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日
天还没亮，林卫国就醒了。
板房的地板硬得像钢板，他的背脊隐隐作痛。
但当他看到窗外透进的微光勾勒出屋内安睡的轮廓时，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这是他们在新家的第一个完整夜晚。
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生怕惊醒其他人。
张秀芳在上铺翻了个身，怀里搂着林小梅。
对面的床上，王桂芬和婴儿蜷缩在一起，周晓兰则睡在她们脚边，像只小猫般蜷成一团。
两张下铺分别睡着赵建国和郑大力，老人轻微的鼾声与少年均匀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林卫国悄悄穿上外套，拿起饭盒和粮票。
今天是小梅的生日，也是钢厂发工资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他决定早点去厂里食堂，看看能不能多买些吃的带回来。
推开门，清晨的空气带着废墟特有的尘土味，却也格外清新。
安置区己经有人开始活动，几个妇女在公用水龙头前排着队，远处传来解放军晨练的口号声。
钢厂食堂比平时热闹，因为今天是发薪日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林卫国排着队，听到前面两个工友在讨论家属区重建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