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选择迷雾
黑色蝴蝶距离两人仅剩半米时，豆丁和丫丫的手机同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
无数数据流从屏幕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全息界面，漂浮的手机碎片突然静止，像是被定格在琥珀中的昆虫。
界面中央，西个泛着金属光泽的按钮悬浮旋转——困难、简单、菜鸟、沙盒，每个选项下方都泛着不同颜色的光晕。
“这是什么？！
丫丫挥舞着手臂试图驱散眼前的数据流，却发现手掌径首穿透了这些发光的字符。
豆丁的目光死死盯着菜鸟按钮，那枚按钮正散发着柔和的粉色光芒，边缘缀满卡通风格的星星特效，与其他三个透着冷冽气息的选项格格不入。
“选菜鸟！
豆丁大喊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将手指按了上去。
确认弹窗瞬间弹出，猩红的警告文字与甜腻的提示音形成诡异反差您选择的菜鸟模式己生效，此模式没有任何危险，不会出现人类消失后正常的城市破坏、动物逃出山林类似事件。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豆丁的iPhone 14爆发出太阳般耀眼的白光，以他为中心呈球形扩散，吞噬了整个空间。
强烈的白光刺得两人睁不开眼，豆丁感觉身体像是被塞进高速旋转的洗衣机，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耳边充斥着尖锐的蜂鸣，夹杂着细碎的电子合成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却又听不清内容。
不知过了多久，白光骤然消散，豆丁踉跄着跪倒在地，胃里一阵翻涌。
“豆丁！
丫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豆丁抬头，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天台，锈迹斑斑的水箱、散落的枯叶、甚至两人之前坐过的位置都与白光吞噬一切前分毫不差。
他慌忙摸出手机，锁屏界面显示着熟悉的鹦鹉壁纸，状态栏的锁链地球徽标消失了，信号格旁跳动着正常的4G图标，所有应用程序都安静地躺在主屏幕上，仿佛之前的诡异提示从未出现过。
丫丫举起自己的iPhone XR，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短信、联系人……都恢复正常了！
她颤抖着按下母亲的号码，听筒里传来规律的嘟嘟声，却始终无人接听。
豆丁打开相机，镜头里映出两人苍白的脸，背景是空荡荡的居民楼——和之前不同的是，楼里的灯光全部熄灭了，商业街的霓虹灯也停止了闪烁，整个华景新城陷入一片死寂。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楼道感应灯不再自动亮起，脚下的瓷砖缝隙里甚至积了薄薄一层灰。
推开单元门的瞬间，豆丁倒抽一口冷气——街道上停放的汽车依旧整齐排列，但引擎盖下不再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加油站的加油机屏幕漆黑一片，就连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也停止了循环播放广告。
“一切都……停了？
丫丫伸手触碰路边的路灯，金属灯杆冰凉刺骨。
远处传来野猫的呜咽，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惊起一群栖息在梧桐树上的乌鸦。
豆丁注意到街角的便利店，玻璃门敞开着，货架上的商品却不再自动排列，过期的面包包装袋上爬满蚂蚁，冷藏柜里的食物早己腐烂变质。
突然，豆丁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紧张地解锁屏幕，却发现是系统推送的天气通知今日晴，气温28℃，发布时间是今天早上7点——正是他发现外婆消失的时刻。
丫丫的手机同时响起，是日历提醒7月15日，外婆生日。
“菜鸟模式……只是让一切回到原点？
豆丁喃喃自语。
他望向天空，夕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将云层染成诡异的紫红色。
没有了自动运转的机械声，这座城市安静得可怕，就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空壳。
丫丫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指向远处的居民楼。
某扇窗户后，一个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那身影佝偻的轮廓，竟与豆丁的外婆有几分相似。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那栋楼狂奔而去，脚下的枯叶被踩得沙沙作响，在寂静的世界里回荡出空洞的回响。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各自手机的摄像头正在无声开启，屏幕上跳动着一行小字菜鸟模式己启动，观测任务同步进行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