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旧忆浮现
日子跟书页似的，“哗啦哗啦翻得快，和江谢相处越久，那种熟悉感越浓，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有天整理旧物，翻出个掉漆的小木盒，里面躺着小时候戴过的长命锁，锁上刻着缠枝莲纹，古朴又别致。
我盯着瞧了半天，总觉得在哪见过，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
正发呆，江谢发消息约我去老教授家做客，说教授念叨我。
教授家在老城区的一座西合院里，推开雕花木门，满院的紫藤花开得正盛，香气扑鼻。
老爷子正侍弄花草，看见我们跟见着宝贝似的，笑得眼睛都眯成缝“快进来快进来，阿谢这小子，非要下厨露一手。
我诧异地看向江谢，他耳尖微红，别开脸“就会两道家常菜，你尝尝。
聊天时，教授说江谢打小就聪明，就是性子野，以前没少闯祸，像个混世魔王“有次他把学堂的先生气跑了，我去赔礼道歉，结果他倒好，躲在树后偷吃糖人！
我笑着接话“现在看着也不像省油的灯！
江谢瞪我，似在恼，却又笑。
那笑里，好像有丝无奈，又有丝纵容。
后来教授进屋拿水果，屋里就剩我俩，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树叶“沙沙响。
江谢突然问“刘婧，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好像咱们上辈子就认识？
我愣住，这话戳中我一首以来的困惑，忙不迭问“你也有这感觉？
我老梦到一些奇怪场景，像古代，有穿古装的人，可就是记不全，跟被蒙上眼似的！
梦里的我住在深宅大院，总在等一个人，可他始终没来。
他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缓缓说“我记得，梦里有个女孩娇气得很，最爱吃城东那家的桂花糕。
我整天惹是生非，可唯独见不得那人掉眼泪。
我听得懵圈，以为他开玩笑，笑着捶他“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个女孩？
他没再反驳，只是起身走到窗边，夕阳给他镀上一层金边，身影却显得落寞，像被秋雨打湿的叶。
他轻声说“梦里，我总翻墙去见你，给你带胭脂水粉，给你讲集市上的趣事。
你说我不学无术，可每次都笑得比谁都开心。
我心里一颤，那些零碎的画面突然清晰了些——红墙绿瓦下，少年翻墙而入，怀里的糕点还带着热气，少女嗔怪着接过，眼里却藏不住欢喜。
又过段时间，学校举办文艺晚会，有戏曲表演。
戏台上，演员扮相华丽，水袖翻飞，唱着《牡丹亭》里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看得入神，身旁的江谢却看得紧蹙眉头，手指死死攥着座椅扶手，关节泛白。
散场后，他突然说“刘婧，我好像记得梦里，你也爱听戏，穿着华丽的裙裳，坐在楼阁上，笑起来跟天仙似的。
可后来……他声音哽咽，没再说下去。
我听得云里雾里，只当他文艺病犯了，打趣道“哟，江公子这是要演古装言情剧呐？
他没应，只是默默牵起我的手，往校外走，那手劲儿大得很，像怕我跑了似的。
走到江边，晚风呼呼地吹，江谢望着江面，声音闷闷的“你说，上辈子的我是不是没能护好你，让你受了好多苦……我听得一头雾水，被他说得心里发烫，却又觉得荒诞，可看着他认真的眼神，那些零碎的梦、熟悉的感觉，突然像拼图似的，在脑海里晃了晃，好似要连成完整的画面。
可到底是什么，依旧抓不住，只觉得眼前这人，好像真的陪我走过好长好长的路，长到跨越了生死轮回。
而那两人相见的红墙黄瓦，最后却成为了困住自己一生的囚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