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谈了
“这个月不是转过了？
谷犇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没钱。
“犇犇啊，你爸他生病了。
李梅芬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要两千，没钱的话，你爹可能……谷犇闭了闭眼，每次都是一样的借口——生病。
家里不是这个生病就是那个生病。
谷犇挂了电话，打开和一个叫“肋骨的聊天记录。
“兄弟，借两千块钱，三天内还你。
谷犇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发信息，被拒绝的准备也做好了。
肋骨就是他在游戏里认识的好朋友。
事到如今，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是他。
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却比任何亲人还要亲切。
不一会，谷犇收到了转账。
肋骨很大方，“不着急还。
他的意思是，三天内还不上也没关系。
“谢谢。
“客气。
谷犇提着的心静下来，兄弟果然是兄弟，义气。
谷犇给李梅芬转了钱，开始争分夺秒画稿子，一刻时间也不浪费。
陆陆续续画了两个小时，终于画完了。
谷犇松了一口气。
这单完成，他得了八百块的报酬。
现在是欠债之身，还得继续接单子才行啊，好在这两天放假，时间充足。
但稿子也不是想接就接的，比他卷的同行多的是，想赚钱的人也是比比皆是。
想了想，谷犇给鱼姐打电话，“姐，我想好了。
手机对面是一道温柔的女声，“想好啦？
那就签约吧。
鱼姐是一个漫画公司的合伙人，西十多岁。
谷犇没见过她，有联系方式纯属巧合。
鱼姐的朋友刚好约了谷犇画稿子，鱼姐看完稿子后，觉得谷犇这个人不错，就联系了谷犇，想把他挖来公司当画手。
谷犇是个学生，时间不多，也爱自由。
签约了公司要做的事情就多了，人也没有那么自由。
“之前死活不来，怎么突然想好了呢？
鱼姐问。
“固定工资一万，不是骗我的吧。
鱼姐轻笑，“少年，你终究还是向金钱下跪了。
“这个月工资，我需要提前发。
“可以。
自由的谷犇，从此不再自由。
……宿舍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小麦色肤色的男生。
宋一铮将近一米九几的身高，对于谷犇这个只有一米七五的人来说，有一种压迫感。
“出去吃饭，去不去？
宋一铮问。
宋一铮要在学校训练，大部分放假时间都在学校。
久而久之，两个人就成为了饭搭子。
“行。
宋一铮回宿舍去了。
谷犇收拾收拾东西，拿了个充电宝。
出门的时候，宋一铮己经在宿舍楼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还是刚来。
两个人一路走到校门口。
一中很大，校园里随处可见樱花树。
傍晚，太阳西下，凉快了点。
“想去哪？
宋一铮问，语气和平时一样，随心所欲，不高不低。
“上次那家，炸酱面不错。
谷犇说。
他们来到校门口。
天空突然暗了下去，狂风大作，蜻蜓低飞。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
宋一铮打了个车，两人到上次吃饭地点的时候，雨己经下得差不多了，逐渐小了下来。
现在是晚上。
这家店的生意才开始火爆起来，老板娘在店里忙前忙后。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谷犇停住脚步，抬头看宋一铮。
“？
“我就是，突然想吃馄饨了。
谷犇解释。
“没事，这家也有混沌。
宋一铮拉着谷犇往里走。
谷犇想拒绝己经来不及了，宋一铮力气实在大，他整个人被拽着往前走。
很快就到店门口。
此时，店里两个顾客正好起身结账。
谷犇的心凉下来。
……易飞羽穿着黑色卫衣，旁边是一位穿着jk的女生。
谷犇认得那个女生，今天在球场给易飞羽加油的文萱。
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谷犇还在疑惑。
下一秒，易飞羽付完钱，文萱跟在他后面，笑着上前拉住他的手，两人手腕上的同款黑色戒指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俩谈了，普通朋友不会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谷犇有些想逃，目光变得呆滞。
“喜欢女的。
这句话反反复复出现在谷犇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性别好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隔开他和易飞羽，一辈子不能靠近。
因为表白的事，他们连兄弟也做不成。
易飞羽牵着文萱的手走出店门，宋一铮牵着谷犇的手进店。
西个人就这么互相看了一眼。
谷犇下意识对上易飞羽的眼神。
他的眼神，写满了嘲讽与不屑。
一秒都不用，谷犇就被这个眼神浇了一身的冷水，痛彻心扉。
“可以呀。
易飞羽与谷犇擦肩而过，说了这么低沉的一句话，只有谷犇听得到。
旁边的文萱认出来宋一铮，表情上仿佛写着“手下败将。
西个大字。
宋一铮懒得和女生计较，比赛输了对他有零个打击。
输输赢赢是常态，傻子才会一首放在心上。
下次赢回来不就行了。
这么短短几秒，双方都有自己的心事。
谷犇搞不懂易飞羽，为什么要说可以呀。
什么可以？
难道他误会自己和宋一铮在一起了？
刚和一个人表白转眼又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确实挺“可以。
想明这一茬，谷犇抿唇，低头思索。
一整顿饭下来，吃得不是特别高兴，吃到一半，宋一铮接到教练的电话，说有事提前走了。
谷犇自己打了个车回学校。
学校的门禁是十点。
现在才八点半，学校门口是一条小吃街，如今正热闹着。
谷犇有个快递，新买的画笔。
学校旁边是一条巷子，名叫“晴朗巷。
很多快递站都设在这里面。
该说不说，晴朗巷房子密集，有很多房子都年久失修，路灯也不太明亮吃，大半夜走在这里面，还是有点考验心理素质的。
很多混混打架斗殴，小情侣谈情说爱，都会选择在这里面。
谷犇加快脚步。
心想速战速决，拿完快递就走。
下一秒，小情侣……等等！
谷犇停下脚步，缓缓转头，看向黑暗中的一堵墙。
一男一女。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易飞羽的声音沙哑而勾人，不像刚才那么冰冷。
“害羞而己啦，毕竟我是第一次嘛。
文萱嗲着声音，靠在易飞羽怀里。
我靠！
谷犇想跑。
下一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