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拳头硬了路越宽
杰子反应过来，立刻站到我身边，指着周城和他那两个帮手，恶狠狠地说“都听见了！
以后再欺负朗子，就是跟我张杰过不去！
我见一次打一次！
周城捂着鼻子，血还在流，疼得眼泪鼻涕混着血。
他看着我和杰子，眼神里之前的嚣张完全不见了，只剩下害怕和慌乱。
他想说什么狠话，可最终只是发出含糊的声音。
在周围同学各种目光注视下，他那两个吓坏了的帮手赶紧扶着他，灰溜溜地离开了教室。
他们一走，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
大家议论纷纷。
不少同学看我的眼神变了，有惊讶，甚至有点佩服。
杰子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朗子！
太解气了！
刚才那拳打得好！
他激动得脸都红了，“就该这样！
看那家伙以后还敢不敢！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觉浑身没力气了，后背都是汗，攥紧的拳头还在发抖。
刚才那股拼命的劲头慢慢消了，心里有点害怕，但更多是从没有过的痛快。
像挣脱了某种束缚。
“走，回家。
我对杰子说，声音有点哑。
回家的路上，傍晚的太阳照得影子很长。
杰子还在兴奋地讲刚才的事。
我听着，没怎么说话，心里很乱。
快到家时，杰子突然停下来，认真地看着我“朗子，我觉得你变了，今天…挺像个爷们的！
我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变了吗？
可能是逼的吧。
宋雅姐那句话，好像打开了我心里一首关着的一个东西。
那里面不是胆小，而是我一首压下去的、想保护自己和在意的人的本能。
周城这个混蛋，正好用最坏的方式触动了它。
推开家门，饭菜的香味飘来。
妈妈在摆碗筷，看见我，笑着说“回来啦？
今天晚了点，快洗手吃饭。
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
“嗯，跟杰子聊了会儿。
我尽量平静地说。
看着她忙，心里有点难受又有点放心。
教室发生的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她承受的够多了。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天打周城那一拳的声音，他满脸是血的样子，一首在脑子里出现。
担心又悄悄冒出来了。
周城会就这样算了？
他会不会找人报复？
他家里会不会找学校？
如果学校找我，我妈知道了该多担心…可另一个声音又在心底响起，是宋雅姐那坚决的语气“恶人还得恶人磨！
还有杰子兴奋的声音“像个男人了！
是啊，忍了那么久，换来的是更厉害的欺负和侮辱。
今天这一拳，可能带来麻烦，但至少…至少让他们知道，我陈朗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急了也会反抗！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小心。
我注意着周城他们，也注意着老师。
奇怪的是，周城请了两天假，说是“感冒。
等他回来时，鼻子还有点肿，贴着创可贴。
他看见我，眼神躲闪，远远就绕开，再也没敢找麻烦，连他那两个帮手也老实多了。
偶尔眼神对上，他立刻移开。
班里的气氛也变了。
以前跟着起哄的同学，看我的眼神多了点不同。
有几个也被周城欺负过的，开始主动跟我打招呼。
杰子特别得意“看吧朗子！
我就说！
那帮家伙欺软怕硬！
你硬起来，他们就怕了！
我心里那块吊着的石头，终于慢慢落了地。
看来周城也怕事情闹大，毕竟他做的事真被老师知道，他也没好处，尤其是我当众揭穿了他之后。
这件事，像一块磨石，磨掉了我心里一层厚厚的软弱。
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宋雅姐那句话的重量。
有时候，光退让和善良，得不到尊重，只会引来更多欺负。
面对恶意的欺负，亮出自己的态度和能力，哪怕不够强大，也能让对方想一想后果。
当然，我知道，周城这种小人物，只是我人生路上遇到的第一个麻烦。
以后肯定还有更麻烦的。
父亲走了，家里以后就得靠我了。
我不能总指望杰子替我出头，也不能总靠一时冲动的狠劲。
宋雅姐那句“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还需恶人磨，在经历了这件事后，终于在我心里明白了它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