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柳涟？柳涟是你吗？！
熟悉的声音带着惊喜，却在听到我压抑的抽气声后骤然紧绷，“你怎么了？受伤了？
“丽丽……
我咽下喉间的哽咽，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部都说给她听了。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杨丽砸了桌子。
“王八蛋！当年你们结婚时我就说这孙子眼白泛青，不是啥好东西！
她气得声音都在抖，“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开车过——
“不用。
我撑着墙壁慢慢站起来，丽丽，我想做一款新游戏，你愿意帮我吗？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两秒。
“你想…东山再起？
杨丽的声音带上了赞许。
“嗯。我冷静地擦掉掌心的血，“我要做个让沈江永远只能仰望的游戏。
杨丽突然笑出声，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打燃打火机的声响，“放心，之前答应过你的事绝不会忘，三千万都给你准备好了！
“明天来我公司吧，合同今天晚上我就让人事部打出来。她深吸一口烟，“不过……沈江要是想用夫妻共同财产抢你的成果……
我想起了今天办公室里那张已经四分五裂的结婚照。
“放心。我平静地开口，“他很快就不是了。
电话那头传来杨丽畅快的笑声，“行啊柳涟，当年的狠劲儿回来了！明天早上十点，别迟到啊。
挂断电话后，我捡起最大的那块玉片，祖母绿的表面映出我猩红的眼睛。
“沈江，我对着空气轻声道，“我们的游戏…才刚开始。
几周过去，由白薇薇策划的《幻神》第一次大版本更新终于上线。
她穿着精致的小礼服，坐在直播镜头前，笑容甜美地向玩家介绍这次的更新内容。
“之前的版本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她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但现在，公司已经彻底切除了毒瘤，未来的《幻神》只会越来越好！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刷满屏。
薇薇女神太棒了！
早就该换策划了！
新版本太神了，比之前强一百倍！
我坐在电脑前，平静地看着她把我之前早就做好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甚至把我的设计理念都原封不动地占为己有。
我关掉直播，嘴角微微扬起。
偷来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
不久后，我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沈江的办公室。
“这是最后的交接文件。
我把文件递给他，语气平淡，“签字吧。
沈江正低头刷着公司账户，看到不断上涨的流水数字，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头也不抬，随手潦草地签了字。
签完，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道，“对了，下周国产游戏展览会，薇薇想让你也去。
我挑眉，“哦？
沈江不耐烦地解释，“毕竟你是前策划，露个面，显得公司大度。
我笑了，“好啊。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爽快，狐疑地打量我，“你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在干什么？
我面不改色，“遇到个老同学，叙叙旧。
沈江眼神一厉，“男的女的？
我淡淡道，“女的。
我从来没对沈江说过谎，所以他旋即就放心下来。
还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展览会当天，场馆人潮涌动。
《幻神》的展台前围满了媒体和玩家，闪光灯不断。
白薇薇被簇拥着，笑容甜美地接受采访，“这个版本只是开始，未来我们会带来更多惊喜！
台下掌声雷动，有人甚至高喊，“薇薇女神比前任策划强一百倍！
我站在角落，冷眼旁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