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动声色地一步步后退。
退到车边时,他连滚带爬地上了车,一脚油门踩下去。
我终于回过神。
下意识伸手戳了下周靳砚。
他将我抱得更紧。
生怕只要一松手,我就会消失。
还好。
我能碰到他,他也能碰到我。
我还是活的。
松了口气的同时,我又有些恼怒。
到底是哪家无良媒体做的好事。
我不过就出了场车祸而已。
怎么到处都在传我的死讯。
还给周靳砚立了个爱妻如命的人设。
不过……
我看向还在呢喃着掉眼泪的周靳砚,忍不住挠挠头。
好像又不是人设。
3
不知道周靳砚究竟站在桥上吹了多久的冷风。
我刚把他拖回房间,准备问问是怎么回事时。
周靳砚一只手抱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胡乱往他脸上放:
穗穗,我好冷,你摸摸我。
我挣扎不得,手顺势贴上他额头。
烫得吓人。
我从来没见过周靳砚如此缠人的模样。
想起身去拿退烧贴,才动一下,就被他抱得更紧。
想去找手机给人打电话,手才摸到手机,就被他扔得老远。
一番折腾之后,我认命地瘫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周靳砚。
周靳砚应了声。
我试图跟他讲道理: 你发烧了,能不能放开我,让我去拿药。
周靳砚似乎已经虚弱到极点。
连摇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得极为费劲。
说话也含糊不清: 不要,退了烧我就睡不着觉,梦不到你了。
他还觉得是在做梦。
我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甚至觉得在做梦的是我。
一场车祸醒来,所有人都觉得我没了。
感情冷淡的联姻丈夫也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殉情。
可我明明还活着啊。
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我问周靳砚: 你到底为什么觉得我死了?
周靳砚呼吸沉重,嘴里一直在嘟囔着什么。
我努力将耳朵贴过去,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脑子也越想越糊涂。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4
再次醒来,我跟周靳砚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唯一不同的,就是窗帘被全部拉上。
家里漆黑一片,透不进一丝光亮。
我摸索着想探周靳砚额头的温度。
低头的瞬间却正好跟他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