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光笔头落下，一股蛋白质烧焦的糊味瞬间弥漫开。
啊
凄厉到变调的惨叫猛地爆发出来，林小檬整个人像被电击的鱼一样疯狂弹跳。
疼疼死我了姐姐放开我我不洗了
眼泪鼻涕瞬间糊了满脸。
花臂老板司空见惯，眼皮都没抬。
我按着她乱踢乱蹬的腿，面无表情。
忍着。
当社会狼不是挺酷吗?
这点疼都受不了?
姐姐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以后不敢了疼啊……
林小檬哭得撕心裂肺，手指死死抠着椅子边缘，指甲都泛了白。
汗水浸湿了她那枯草黄的头发，一缕缕黏在额头上，狼狈得像条落水狗。
激光嗞嗞地响，每一下都伴随着她杀猪般的嚎叫。
我看着她手腕上那团丑陋的青色在激光下一点点变红发黑，渗出血珠。
看着林小檬那身自以为是的酷，在物理的灼烧下，碎得满地都是。
我冷笑一声。
黄毛变黑毛的改造之路。
这才刚上路呢。
4
纹身店老板叼着烟，激光笔稳得像焊枪，又是一下。
林小檬的惨叫带着破音，身体猛地向上弹，又被我死死按回椅子上。
手腕上那团模糊的狼已经血肉模糊，焦糊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
姐……求你了……别洗了……
她嗓子彻底哑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断断续续地哀求。
我知道错了……真知道了……
花臂老板终于停手，瞥了一眼那惨不忍睹的手腕。
行了，今天到这。下周再来，还有好几遍呢。
他弹了弹烟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白菜涨价。
林小檬一听下周再来，整个人抖得像风里的落叶。
我松开她，她立刻把手腕缩进怀里，像捧着什么易碎的宝贝，抽噎着，肩膀一耸一耸。
付了钱，拖着她走出纹身店。
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巨大的寒颤。
那件皱巴巴的小吊带根本挡不住初冬的寒气。
冷?
我瞥她一眼。
她哆嗦着，下意识想顶嘴，抬眼撞上我的视线，又猛地低下头，死死咬住下唇，把话咽了回去。
只剩下细碎的、控制不住的抽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