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志强，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在所有人或震惊或暗喜或困惑的目光中，我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我没有回头。
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那张陪伴了我二十多年的老椅子上，窗外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桌案上。
我打开抽屉，拿出那份早就准备好的退休申请书。
愤怒绝望不甘的情绪在胸口翻腾，最终都沉淀成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我拿起笔，在申请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一世，我只为自己而活。
你们的贪婪与愚蠢，与我再无关系。
我在办公室待到下班时间。
收拾好桌上的资料往停车场走，刚出殡仪馆大门，就撞见了方志强和钟娇娇。
两人走得很近，钟娇娇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方志强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礼品袋。
那是我平时最常去的那家茶叶店的包装。
看见我，钟娇娇的笑容收敛了一些，随即眼圈微红，做出委屈的样子。
她轻声对方志强说
“志强哥，阿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都怪我嘴快，要是我不提那个建议就好了。
方志强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说道
“妈，你这是在搞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会议上你突然撂挑子，现在又一副生闷气的样子给谁看？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在同事面前很没面子！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我想起刚进这行的时候，他还是那样认真严谨，又对一切都充满了热情。
每天缠着我问东问西，说长大了也要像妈妈一样让家属可以和挚爱的人做最后的告别，可以让死者也有属于自己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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