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故意撞了我一下，奶茶杯应声落地，褐色的液体溅在她洁白的连衣裙上。
林薇薇尖叫着躲到顾砚身后“顾哥！她故意的！你看我的新裙子！
顾砚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指着我厉声呵斥“你怎么回事？送个外卖都毛手毛脚！知道这条裙子多贵吗？赔得起吗？
我带着外卖头盔，一时之间他没认出我。
我看着他护在林薇薇身前的背影，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穿。
那些深夜里他抱着我说“老婆辛苦你了的温柔，此刻都变成锋利的碎片，在我眼前一片片炸开。
“顾哥息怒呀。林薇薇拉着他的胳膊撒娇，眼睛却挑衅地盯着我。
“可能姐姐不是故意的，就是手笨了点。“
“对了姐姐，听说你一直在做试管？真可怜，女人不能生孩子可是会被婆家嫌弃的哦。
听见林薇薇这么说，顾砚才反应过来是我，带着些局促别扭看着我的脸。
她从包里掏出个小瓶子晃了晃“不过我最近在吃这个维生素，医生说对身体好，容易怀孕呢。不像有些人，吃再多药也没用。
那个瓶子和我床头柜上的一模一样。
顾砚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把地上收拾干净，别在这里碍眼。
他搂着林薇薇转身离开，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给我惹事，试管的钱还没凑够。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风灌进来掀起我的外卖服衣角，楼下花坛里的月季开得正盛，像极了沈舟当年送我的第一束花。
4
出门后我走到药店。
药店的灯光惨白，我站在避孕药货架前。
指尖抚过那些熟悉的包装。
三年来，顾砚每天早上都会给我递一杯温水。
说里面加了维生素，对身体好。
直到上周，我在他西装口袋里发现了这个牌子的药瓶，才明白那些“维生素到底是什么。
“需要帮忙吗？江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摇摇头，拿了一盒验孕棒走向收银台。
车子停在出租屋楼下，我解开安全带时，江译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别再等了，跟我走。
我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知道他又一夜没睡。
这个男人等了我五年，从大学时的青涩少年到如今的商界新贵。
他的求婚从未间断，而我每次都以“我爱的是顾砚拒绝。
“再给我三天，我轻声说，“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回到家时，顾砚已经睡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林薇薇发来的微信，头像是她和顾砚的合照，背景是我们一直想去的爱琴海。
“顾太太，顾哥说这周末带我去马尔代夫，你说我该带哪套泳衣？后面跟着三个娇羞的表情。
我回复“都带着吧，他钱多。
放下手机，我翻出藏在床板下的药瓶，里面是顾砚每天让我吃的“维生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