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男人们的污言秽语像潮水般涌来，苏晚闭上眼，任由那些油腻的手在身上乱摸。
她想起母亲的骨灰盒还不知所踪，想起陆䂙在医院甩她的那一巴掌，想起他说她是毒妇时的眼神。
原来人真的可以绝望到没有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被折磨得像个破布娃娃。
外面传来林薇薇的轻哼“陆哥哥，我们走吧，这里好难闻……全是烂女人的味道。
陆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临走前似乎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沉沉的，像在看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垃圾。
“陆……䂙……男人们换人的空隙，有人嫌抹布碍事，粗暴地扯了下来。
苏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那个名字。
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走廊里的脚步声猛地停下。
陆䂙的身影顿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苏晚的？！
他不受控制地转身，想要摘下头套一探究竟。
“陆哥哥！
林薇薇突然倒在他怀里，脸色惨白，“大概是逃跑的时候扭到了，好疼，我站不住了！
会不会有后遗症？
我好怕！
陆䂙低头看着怀里疼得发抖的人，又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
“走，去医院。
他最终还是抱起林薇薇，快步离开。
门内，新的抹布被塞进苏晚嘴里。
她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阴影，突然笑了，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原来到了最后，她连让他回头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被折磨许久后，那些人总算走了。
苏晚浑身酸痛，但她却异常安静，因为已经麻木了。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勉强披上衣物，一点一点挪出地下室。
门开了，刺眼的光线涌进来。
苏晚一下子受不了，抬手挡住。
回到房间，正好看到手机上林薇薇发来的消息。
“姐姐，昨晚滋味不错吧？
“这些男人可是我和陆哥哥一起帮你挑的哦！
“怎么样，喜欢我们的礼物吗？
“谁让你惹了我呢？
陆哥哥宠我，当然是要为我讨回公道的。
林薇又给苏晚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陆䂙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林薇薇的脚踝上药，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苏晚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已经麻木了。
“怎么，姐姐一点也不难过？
林薇薇似乎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继续发消息。
“你知道吗？
我高中的时候，陆哥哥就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所有女生都追他，但他谁都不理，只对我笑。
“他记得我不吃香菜，记得我生理期会痛，记得我喜欢喝草莓味的牛奶。
“我们本来就要在一起了，可惜……为了救他，我腿被压断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一直有联系。
他出国那几年，每天都给我发邮件。
苏晚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原来，他们有那么多她不知道的过去。
林薇薇看着苏晚终于有了反应，笑得更开心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她声音压得像毒蛇吐信。
“我告诉陆哥哥，小时候，我妈妈在苏家做保姆，我们母女俩经常被苏家的大小姐欺负。
“那个大小姐，就是你，苏晚。
“所以陆哥哥才会跟爸爸讨要你啊！
苏晚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
电话里林薇薇笑得花枝乱颤，声音里满是炫耀和残忍。
“他用二十亿的投资，把你换了过来。
“他说，要让你尝尝被人玩坏的滋味，要让你为欺负我付出代价。
“苏晚，你当了他那么长时间的玩物，是不是觉得他爱你啊？
“别傻了，他只是在替我报仇。
“你看看你，他随便勾勾手指，你就动了心，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像条狗一样。
“对了，你妈妈的骨灰盒，也是他故意藏起来的。
“他说，那是拴住你这条狗的链子，只要有这个东西在，你就不敢不听话。
轰的一声，苏晚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