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年了，她从来没说过这句话。
哪怕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我抵押别墅填窟窿，她都只是抱着我说“辛苦你了。
现在为了一个助理的报销，她搬出了沈父的出资，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捅向我最在意的地方——我以为我们是并肩作战，原来在她眼里，我始终是靠着沈家的“外人。
“启动资金是沈伯父出的，没错。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但这家公司现在值多少钱，你心里清楚。你爸当初投的那五百万，现在连公司一个部门的季度利润都不够。
支撑它走到今天的，是我拉来的资源，是我熬夜改的方案，是我陆家的关系网。沈佳宜，你别搞反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顾凌风带着哭腔的声音，隐约能听见他在说“沈总监，算了……要不这钱我自己想办法吧……我……我实在拿不出……陆哥是不是觉得我……我太不懂事了……
那声音委屈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尾音都带着颤。
紧接着，就是沈佳宜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安抚“你别哭啊，跟你没关系，你放心，这事姐给你解决，肯定让财务给你报了，啊？
“姐……顾凌风的声音更软了，带着点依赖，“可是陆哥他……
“他算什么？沈佳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近乎护短的蛮横，“这家公司我还是CEO呢！他说了不算！
然后，她的声音转向我，瞬间又冷了下来“陆哲远，我命令你，现在就让财务把钱给顾凌风报了！不然别怪我……
“不然怎么样？我打断她，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撤掉我的职位？还是让你爸收回投资？
我看着桌上的车钥匙，突然觉得有点可笑。我费心费力挣来的一切，在她眼里，似乎还不如一个男助理的眼泪值钱。
“沈佳宜，我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坚定，“想报销，可以。按公司流程来，该他承担的，一分都不能少。
说完，不等她再开口，我直接挂了电话。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只有百叶窗缝隙里的阳光，在桌面上慢慢移动。
我拿起那串新车钥匙，指尖摩挲着上面的标识。
突然觉得，这车送得真及时。
至少它清楚地刻着我的名字，不像某些关系，看似牢不可破，实则早就被蛀空了根基。
手机又响了，是沈佳宜发来的微信，一连串的语音，语气从愤怒到指责，最后甚至带上了威胁，说如果我不批报销，就别想让婚期顺利进行。
我没听，直接将她的对话框设置了免打扰。
有些人索取习惯了，一切都觉得理所当然了……
办公室的门被“砰地撞开时，沈佳宜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
身后跟着的顾凌风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左手下意识地往袖口缩了缩——那动作太刻意，反倒让我看清了他手腕上那块表。
银灰色表盘，表圈镶着细钻，在顶灯折射下闪着冷光。
正是报销单上那只三万二的“客户伴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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