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胡说。」萧彻立刻扶起她，语气温和得让我心寒。
「父皇已有旨意，岂能更改？清辞只是一时想不开。」他转向我时，眼神已冷如寒冰，「你到底签不签？」
「我要她偿命！」我盯着萧彻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弟弟的命，用她的命来换！否则，这和亲之事，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成！」
萧彻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挥手示意侍卫上前「看来得让你冷静几天。」
侍卫拿着沾了药的帕子朝我捂来，我猛地偏头，一口咬在萧彻的手腕上。
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开时，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萧彻，你娶她那日，就是我沈清辞刨了沈家祖坟，也不会认你这个夫君！」
二
接下来的三日，我像个疯子。
镇国将军府的旧部想帮我，却被太子府的人拦在门外。
我换上侍女的衣服逃出大理寺，跑遍了长安城里所有的讼师馆。
可人人见了我，都像见了瘟神。
「郡主饶命，太子殿下有令，谁敢接您的案子，明天就等着抄家吧！」
「不是小的不肯帮，实在是和亲在即，太子和大理寺卿都放了话，谁敢触这个霉头啊！」
我想起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私库钥匙，那是将军府三代人的积蓄。
我揣着钥匙去了钱庄，却被掌柜的拦在柜台前。
「郡主，您的私库已经被太子殿下封存了。他说，和亲要用大批金银，暂借您的私库周转。」
我看着掌柜手里的封条，上面盖着太子监国的朱印，红得像我弟弟的血。
那天我在钱庄闹了很久，掀翻了柜台，砸碎了算盘，直到侍卫把我按在地上。
我像只被拔了爪牙的猫，只能徒劳地嘶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明慧郡主！我是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女！他萧彻要和亲，凭什么拿我沈家的钱！」
有人在我耳边轻笑，是萧彻的声音。
我抬头，看见他穿着明黄色的太子常服，身后跟着阿古拉。
她手里把玩着一支金步摇，步摇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那是我弟弟在漠北战役中缴获的北狄宝物，他说要送给我做生辰礼。
「清辞，知错了吗？」萧彻弯腰，用帕子擦了擦我脸上的灰，「要么，安分守己做你的太子妃，看着我迎娶阿古拉，保边境十年安稳；要么，就继续这样闹下去，让全长安的人都看看，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是个不顾大局的疯子。」
我猛地推开他，手腕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三年前，我们去漠北巡查，遇到沙暴。
萧彻和谢昀被流沙埋了半身子，是我和惊寒跪着求当地的牧民，用两箱黄金换了骆驼队，才把他们救出来。
那时萧彻握着我的手说「清辞，这辈子我定护你周全，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谢昀也说「惊寒，以后姐姐就交给我们了，你放心去守边关，家里有我们。」
可现在，他们却为了一场和亲，把我弟弟的命踩在脚下，把我沈家的荣耀碾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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