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来如此
我忍住泪水，打开了包裹，看着一封封信，心中更加酸涩。
娘子，其实，我年少时卦算便知此战我会死的，只是还是牵连了你。
师父说，我一生可算五卦，九岁时，我卜了第一卦，卦出我将遇见与我交缠一生的人，那年祖父大丧，我便在雪地里遇见了你。
第二卦在十四岁那年，卦象显示一人死，万物生，我卜出了自己的死亡；二十一岁那年，卦象显示，你有危机；娶了你之后我变得很贪心，我后来卜了一卦，可结局未变，既如此，那就让我的死有意义些吧。
娘子，若是一人死，万物生，我倒也死得其所。
娘子此生此世，一定要好好活着。
第五卦我一直没卦，不过娘子当我已经卦了吧，那卦象显示，来世娘子定会先爱上我。
……读完信，我已经泣不成声，拿起包裹中的白玉簪将头发挽了起来，走出房门。
我与祖母商量，将林知行火化了，一部分骨灰留在祠堂接受供奉，一小部分被我放在了锦囊中，随身携带。
念及腹中胎儿，我逼迫自己平静下来，冷静下来，我也从此战中发现了一些端倪，忽然，脑中弦断了，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生完孩子，我去了趟上京。
御书房中，阿姝，你回来了？
臣叩见陛下。
臣有事想问陛下。
阿姝，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生分？
你直接问便是。
是啊，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么生分了。
第一件事，臣想问陛下与林将军那次说了什么。
阿姝，此事我答应过林将军不说。
好，那臣问第二件事，攻城之事泄露，陛下可参与？
没有，孤已将那人处理了。
第三件事，陛下可知晓？
李谨沉默，良久，阿姝，朕从未想过他会死。
臣知道了，陛下是只是怕林知行攻下漠北后，声望更高，怕他谋反，怕他夺了你的位子！
可你难道不知林家代代忠良，他们绝无不臣之心，你非要他们将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阿姝，你可知风起于青萍之末？
好一个风起于青萍之末！
阿姝，不管你信与不信，孤从未想要他死，孤只是，只是想挫一挫林家的锐气。
我看着李谨，心生寒意，终究他不再是我年少时的太子哥哥了，我亦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卫姝了，这条路，我们已经渐行渐远。
漠北刚攻下，臣请命治理漠北。
阿姝，你……，好，准。
王公公送我走出宫门，姑娘，你们何必如此？
我与陛下已经道不同，王公公，珍重。
回漠北前，我回了趟普隐山，师父也老了。
师父泡着菊花茶坐在石椅上，似是知道我今日会来。
师父，你之前说的徒弟可是林知行？
是。
他的卦怎么回事？
一人死，万物生；一念生，一念死。
当初他卦算出你的危机，他若不救你，他有一线生，可他拿自己的运救你，他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