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许鹿言脑袋嗡的一下。
这不可能！岑廷烨怎么可能会和步月歌结婚？
他在骗人！
可这念头只一瞬，许鹿言又想到，他是岑廷烨，无论想要娶谁，都能做到。
“你……开玩笑的，对吧？许鹿言喉咙发干。
短短一句话，却撕扯出血腥味。
她期待的看着岑廷烨，期望他能说出一个“对，或者点头。
岑廷烨却没回答。
他重新低下头，翻过文件一页“回设计部去给步月歌道歉。
谁给谁道歉？
许鹿言有些茫然，等反应过来手抖在发抖“是她偷我的作品，却要我给她道歉？
她甚至压不住话语中的刺“我要不要再给她磕一个？
岑廷烨抬头皱起了眉，眼底隐隐有怒气升腾。
往常许鹿言一定会退让，听他的话。
可这一次，她做不到。
她已经失去了亲人、爱人和朋友，如果连自己的心血都保不住，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许鹿言紧紧攥着手“我不会给步月歌道歉，我没对不起她过，是她欠我。
岑廷烨淡淡的看着她。
好一会儿，操动轮椅来到她面前，一字一顿——
“那你欠我的呢？许鹿言，你以为那两年就是全部？
听到这话，许鹿言所有的勇气都被瞬间打散。
她看着男人那双笔直颀长却再也站不起来的腿，缠了她两年的那个噩梦再次浮现脑海。
崎岖的山路上，车子在撞上路边的大石头后滚下陡坡。
一圈，又一圈。
最后车卡在下面盘山路的护栏上，鼻腔里除了汽油泄漏的味道，全是血腥味……
她和岑廷烨能在那场车祸里存活下来是个奇迹，更奇迹的是自己没受什么伤。
因为岑廷烨一直把她护在怀里，但他的腿……
许鹿言知道，这是自己欠他的，永远也还不清。
她可以对步月歌不满，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岑廷烨的意思，那她就不能有一点不悦。
可那些作品相当于她的生命！
见许鹿言不说话，岑廷烨也没催促。
沉默中，他似乎笃定了她会妥协。
半晌，许鹿言重新看向岑廷烨，声音沙哑“如果我把这双腿赔给你，你能不能让步月歌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一片死寂。
岑廷烨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我只给你一周时间，想好了，就去和月歌道歉。
“现在，出去。
失主给小偷道歉，多可笑。
许鹿言心里苦嘲着，迎着岑廷烨冷冽的目光，转身走出了岑氏。
楼外的太阳很大，照在身上却不觉得暖。
许鹿言仰头望着岑氏大楼的顶层，什么都看不清楚。
可她却在想，岑廷烨会不会也在那儿看自己？
但下一刻，就有了答案。
不会。
而她也绝不会向步月歌道歉。
做下决定，许鹿言重新走进了岑氏集团的大楼。
走出电梯的那刻，她还在心里构思该如何开口。
可下一秒，却怔住了。
只见一个人正背对着她，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打电话。
强烈的阳光下，岑廷烨五官完美，西装下的双腿笔直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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