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妻子
我妈送我去上幼儿园，骑着慢慢悠悠的自行车。
我生病了我妈背着去医院，走到村里的大马路上再把我抬到三轮车上。
家里没有足够的钱，我妈哭着跪下求医生，医生才给我看的病。
上了大学后我常常兼职大多时候有了上顿没了下顿。
我妈一大早拿着扫把去扫大街，赚的钱全寄给我当生活费。
我妈的爱是我这混沌童年里最闪耀的光。
所幸，我带我妈走出来了。
05我爸不同意和我妈离婚，说他到死也不会放过我妈。
我便停下手头的工作，在老家市区买了一栋房子。
耗，我陪着我爸耗。
我妈自从和我爸提了离婚后，思想彻底觉悟，每天白天打打牌，晚上跳跳舞。
把那些痛苦的记忆全都抛之脑后。
我爸又打电话叫我回家，还说让我带上我妈。
我妈说她死了不会再回那个家了。
一回到家，就看我爸坐在门口抽着大烟。
不再是当年那风光无限的样子。
客厅里坐着一个端端正正的小姑娘。
只见我爸耀武扬威地说道“这是你后妈，以后要给你生弟弟。
听完这席话，我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我爸站起身来想打我，却还是忍了忍没动手。
“叫你回来是有事，你愿不愿意出你弟弟的抚养费？
他的脸拉得老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我弟？
我弟早就死了。
我慢悠悠地说道。
“你二弟。
他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侧过身看着屋内的小姑娘，肚子有些轻微的幅度。
我爸说这个小姑娘是自愿跟着他回家的，说她愿意给我爸生孩子。
只见那姑娘迈着轻盈的步子向我走来，开口就是一句暴击。
“我是真心爱你爸的。
你妈生不出来儿子我来生。
“我一定会给你们孙家传宗接代的。
光天化日下，我看见圣女了？
“你真愿意给我爸生孩子？
我觉得我刚才绝对是没听清。
只见她点了点头，还一脸伉俪情深地拉着我爸的手。
那是我第一次从我爸脸上看到娇羞。
我家这出戏仿佛越演越精彩了。
“找个时间，我跟你妈把婚离了。
我爸小声地说道，生怕他的小妻子听到。
我好笑地看着他，“等你孩子出生了我再来看看，顺便看心情给点抚养费吧。
我爸没要到钱急着赶我走，我回眸朝着他挥手。
他小妻子头上的生命倒计时也开始闪现。
十个月倒计时。
06刚从我爸家门口出来，我就在我车前看到我奶奶。
只见她一脸讨好地看着我，开口闭口就是“小悦啊。
我默默地抽出被她牢牢紧握的手，“有什么事吗？
奶奶。
“奶奶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跟奶奶一块回家。
只见她拉着我的手直接往她家走，突如其来的热情挡都挡不住。
一走近家门一看满满一大桌子菜，像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一坐下，她就使劲往我碗里夹菜。
一边夹菜还一边骂我爸窝囊废。
“你爸那新老婆真的是狐媚子，要你爸不要再给我钱！
你爸转身就把钱全花在她身上！
“肚子里还怀了个贱种，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爸的！
“你说你弟弟年纪轻轻的就丧了命，真可怜啊！
“我还想着给你弟弟找个老婆，你爸爸还不愿意花钱，这你弟在下面也过得不好啊！
说罢，又开始哭了起来。
哭完了，又开始说自己苦命生了我爸这个死不孝顺的儿子，连钱都不给她花。
吃完饭，又拉着我进了她房间。
只见她桌子上摆放了满满当当的保健品。
还全都是三无产品。
难怪我奶奶的生命倒计时都变得快了起来。
“这保健品吃了有用吗？
我轻声询问道。
“当然有用啊。
孙女你看奶奶的脸是不是都年轻了？
我抬眼看着她那苍老的脸，皮肤都变得干瘪了。
“那你确定这药能吃吗？
我随手拿起一瓶保健品的配方，全都是有害身体的成分。
“这成分都是有毒的，你确定要继续吃吗？
我好心提醒道。
我奶奶却瞬间翻了脸，狠狠地抽了抽我的手臂。
“你奶我不是傻子，什么东西吃了有用没用我当然知道！
随即又觉得语气太凶，又变得低声下气起来“这不是你爸不愿意给钱给我买了吗？
我这才求你来了。
“好孙女，你愿意给奶奶钱买这些东西吗？
我思索片刻，笑着说道“我当然愿意啦。
我掏出包里的纸币，给了她一大把。
“我就知道我孙女最靠谱。
“钱当然不是问题，只要我奶奶长命百岁。
吃越多越好。
吃得越多倒计时加速得越快。
07十个月以后，我爸通知我去医院。
我今年二十八岁了，要拥有第二个弟弟了。
只见我爸在产房外忙上忙下，围着他的小妻子团团转。
我奶奶嘴上说着不在乎，却还是来了医院帮忙。
说是来帮忙，也不知是不是来帮倒忙。
只见我后妈蜷缩在病床上，整个脸都变得煞白。
“大强哥，我……我要剖腹产。
她颤颤巍巍地说着，身上仿佛没了一丝力气。
“我怕疼。
豆大的汗水从她额角划过。
生孩子如同从鬼门关经过。
我远远地看着后妈的生命倒计时。
可我爸却坚持要她顺产。
“宝贝，你努努力我们争取顺产，顺产出来的宝宝才聪明。
我爸放低声线温柔地说道。
后妈被推进了产房，我爸在产房外坐立不安。
过了半会，医生焦急地推了门出来了。
“先生你好，你妻子现在很危险，不能再坚持顺产了。
这是剖腹产同意书，你考虑好了就签吧。
我爸脸上满是犹豫，“真的不能考虑顺产了吗？
“不行，必须顺产！
我奶奶突然站出来大声吼道。
“顺产出来的孙子才聪明！
“我们那个年代都是顺产，这小婆娘为什么不能！
我爸被说服了，转身就拒绝签署破腹产同意书。
“医生，你再努努力吧。
我爸忍不住跪在地上说道。
医生见他如此坚持，摇了摇头再次进入产房。
半个小时后，后妈被推了出来。
生命倒计时也停止了。
“很抱歉的通知您，您的妻子因为羊水栓塞而抢救无效不幸离世。
“我儿子呢？
儿子呢？
只见我爸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只见我爸抱着后妈的尸体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