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
几位军官面面相觑,杨首长绕过办公桌,在我面前站定。
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肩膀
“好!不愧是镇海的儿子!
“小彦,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这是军用联络器,你收好,一旦遇到危险一定要按下它。
“你父亲是特等功臣,是国家重点保护的退役军人!有人谋害他,就是在挑衅我们的军魂!
我重重点头,将军用联络器珍重的握在掌心。
杨首长又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这里有二十万,先处理你父亲的后事。这钱不是借的,是国家给烈士家属的抚恤金。
我在机关处的休息室里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天蒙蒙亮时,我悄悄离开了机关大楼,带着杨叔给的银行卡,直奔市区最有名的律师事务所。
可我没想到,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眼神闪烁。
“江先生,您这个案子……
“您不知道吗?沈总昨天就发了行业通告,谁敢接您的案子就是和整个沈氏为敌,恕我们无能为力。
第二家,第三家也都是如此。
直到我敲了所有熟知的律所大门。
无一例外,全都被赶了出来。
正午的阳光灼烧着我的后背,我身上却直冒冷汗。
我站在广场喷泉前,看着水中自己扭曲的倒影。
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活像个流浪汉。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消息
「江先生,令尊的遗体今早已被火化,骨灰盒也被一位姓沈的女士领走了。」
我发疯似的冲向医院,却在太平间门口被护士塞了一张委托书。
“江先生,这是沈女士签字的火化同意书。
“她说您悲痛过度,委托她全权处理后事,骨灰盒也说是要带回祖坟。
胃里翻江倒海,我弯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喉咙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护士担忧地递来纸巾
“江先生,您需要叫医生吗?
我摆摆手,颤抖着掏出手机。
屏幕已经碎裂,但还能用。
我点开通讯录,“老婆的称呼刺眼地排在第一位。
我机械地重复着拨号动作,直到第十次时。
电话终于接通了。
“我爸的骨灰,你把它带到哪里去了?
“江彦,你烦不烦?
沈知意的声音慵懒而傲慢,似乎还充斥着顾辰的轻笑。
“那些垃圾,我早就让人撒进河里了。
“反正你也没钱给他置办墓地,我送他一程也算尽尽孝心,对了,你要有时间就回家里一趟,把离婚协议签了。
“小彦不比你,受不得委屈。
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只剩下血液冲击耳膜的轰鸣声。
护士惊呼着扶住我
“您咯血了,需要立刻就医!
我挣脱她的手,跌跌撞撞地冲出医院。
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报出那个曾经是“家的地址。